一个雪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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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瑜洲】|青山*土匪攻少爷受|青山(八)

青山(八)

可世事多不遂人愿。


许魏洲压下心里翻覆的挣扎,伸手用力把黄景瑜的胳膊掰开。


“你逾矩了。”他回身望着他,声音冷静无波澜。


黄景瑜愣在那里,夕阳的光晕顺着木棱窗子打在他身上,被分成一块块扭曲的光斑。他垂着头,伸着手,还微微保留刚才抱着许魏洲的姿势,看起来可怜又可笑。


他头发乱七八糟的竖着,失意落魄。从什么时候起,那个当年响马关东,意气风发的黄大掌柜,消失了?


“是,是……”黄景瑜喃喃道,嘴角浮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,“是我错,你走吧。”


许魏洲定定地看着他,不动,许久都未出声。


是一声混着眼泪的鼻吸打破了沉默。


黄景瑜猛的抬头,眼前的人已经流了满脸的眼泪,眼睛通红,鼻头通红,水滴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,湿了一小片。


“你永远都是这样!”许魏洲恨恨地抹了一把眼泪,“如果不是我,你就不会去砸那个窑!那你就不会进部队!毁了凤翎山的规矩,全都怪我!你为什么不肯罚我?或者直接插了我!给你的兄弟们解恨!黄景瑜,为什么?!”


为什么?就连他自己巴巴地过来要他杀伐,他都不肯!


黄景瑜看着他,眼底一片无边深渊。


他没办法像以前一样,赖皮赖脸地对着心心念念的人调笑:因为老子喜欢你啊。


现下他配吗,落草为寇又委身为兵,什么都没有,护不住底下的弟兄,遑论许愿喜欢的人。


“是我对不住你在先。”他缓缓开口,“不能要求你更多了。”


说完他伸手为眼前人擦了擦眼泪,掌下肌肤柔软脆弱,这样剔透的一个人,怎么能与他为伍,经苦受挫呢?


“不说这些好吗?晚饭一起吃,”黄景瑜笑着,“我记得你以前,很喜欢烤红薯。”


许魏洲揪住他袖子,目光坚定,还带着泪痕的眼睛通透明亮:“告诉我。”


他不想含混过去。他必须要知道。更重要的是,他想听黄景瑜亲口说出来。


黄景瑜被他扯着,感知他的倔强,心里又苦又涩。多年深藏心底的一方温柔,已经尽数倾泻:“我当初劫你回山,随后毁约扣人数月,本就是错了。你逃了也好,我不应追究。我入编的事,也怪不得你。这样乱世,我自不成一派,迟早都是要整治的。”


这般解释,听来合情合理,无懈可击。


许魏洲挂着泪张了张唇,强作冷硬道:“是否与我无关,我心里清楚。”


黄景瑜笑,仍是温声:“那就不要哭了?”


恰时,门外有人传声:“大掌柜的,可要用晚饭了?”


“传吧!”黄景瑜对着外面喊了一声,又对许魏洲道,“一起?”


“不必,我陪小五。”许魏洲擦干净眼泪,转身要走。


“无妨,把他叫进来也一样的。”


“不用了,他怕你。”许魏洲开了门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

黄景瑜站在原地,这才觉出方才一波波酸涩,此刻全都成了翻涌的疼痛,噬心啮骨。


如何才能护你周全,如何才能入得你眼,如何才能与你并肩?


怕只怕一路颠簸,最后方知情深缘浅。





和小五一同用过晚饭,许魏洲陪他到厨房去送碗筷。


厨子老李正蹲在门槛上抽旱烟,烟锅子靠着土墙敲地山响,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过来,连忙起身:“这不是许小先生吗?何时回来的?”


之前许魏洲和他有过几次交谈,知他是个性情耿直之人,并且不坏,便答:“刚回来不久。”


老李接过他手里的食盘,笑道:“小先生似乎胖了一点,可见日子过得不错。”


许魏洲淡淡一笑:“城里谋了份差事,尚且糊口而已。”


老李点点头,乐呵呵地端过一个青瓷碗,对小五招呼道:“五儿,正好你在这儿,过来给当家的送碗汤,麻利点儿,等着喝呢。”


小五连忙颠颠地跑过去,许魏洲看那汤色泽红酽,便问:“可是醒酒的?”


“对了,”老李嘬了口烟,“当家的方才说头疼,大概是酒喝多了,冲头了!”末了还催小五,“留神别摔着碗!”


小五闻声一溜烟跑了,生怕误了人喝似的。


许魏洲和老李一同坐在厨房门口,晚风并不似之前凛冽,似乎春天确乎到了。


老李又点一锅烟:“小先生这一回,还走吗?”


许魏洲一愣,手里晃晃地上捡的小树枝:“还不清楚,没定呢。”


“现下被收了军,糊涂留着也不是个事,小先生得谋个一官半职的才好。”老李呵呵笑,“正巧着大掌柜这新干上团长,身边缺个得劲儿的人,小先生才学又好,何不就随了大掌柜的,做个钦点文书?”


许魏洲抿唇,小树枝在手里攥攥。


留他身边,可好?




-TBC


一别数月,各位可好?

刀子吃多了,下面就接好了糖吧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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